荆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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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 【慎】 多重人格受 抑郁向


看完了一个写得尤其细腻的文章后想写点什么。原文几十万字,写的东西不连贯细节不足,肯定会有些表意不清和难以理解的地方。不过不要紧,反正就是记录一下那篇文章。

大纲:

他觉得,只要有人愿意倾听他的故事,愿意爱他,那么他付出生命,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无数次萌生过死志,可笑的是懦弱得了结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去倾吐。

他不再表达。

沉默着,离群。

那些光怪陆离的幻象也沉入海底。

一直以来也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罢了。

那不是疼痛,是印证存在的证明。

那不是暴力,是确认激情的难耐。

那不是死亡,是通往宁静的安眠。

这些热烈的东西,鲜明地让他感到被爱。

这就是他想要的。

名字:于旻 卫纵

内容:幻想 BL 犯罪 

片段: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吸引这个怪物的。

  他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年男人,没有迷人的外表,没有傲人的财产,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么多年,也不过是碌碌无为地活在这世界上,不知去向,看不见未来。

  他有些害怕。视觉被蒙蔽,面对未知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他能听见这个空间里自己的心跳和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却彻底被束缚了行动。他知道,那个人一直在那边看着他。他想象不出他的表情,但是猜测一个杀人犯此刻应该是带着审视地看着自己的猎物的。

  他会杀了我吗?怎么杀了我?我的尸体会像那些报道中所说的,被掏空了躯体砍断四肢,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出现在新闻里吗?

  尽管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死亡,但这种曝光却无法令于旻接受。虽然人死后再不会有任何感知,但他仍旧希望自己的死相看上去平和一些。

  这时,令人不安的脚步声响起。他走过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一下窜起,于旻拼命挣扎着,但是所有动作都被锁链紧紧禁锢住。

  他感受到那个男人正站在他面前,也许手里正拿着一把刀,思索着要从那里刺入。

  他哭了,一下子把头埋在卫纵肩膀上。

  卫纵什么也没说,仅仅是揽着他的腰,温柔地陪伴着他。

  而这正是于旻需要的。

  他已经在孤独中走了太久太久,所有的人仿佛都被隔膜在了另一个世界,以至于他忘记了温暖的滋味,以为自己不需要温度。

  但不是的。

  他一直渴望着倾吐自己的故事,一直渴望着能对一个人毫无防备的敞开心扉。为了“正常”地生活在社会里,他与自己赖以为生的那些光怪陆离的幻象划清界限,强行将自己塞入正常人的框架里。

  他给自己戴上微笑的面具,假装自己没有烦恼。真实的他被他自己关在笼子的角落里,只有当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才能听见那个微弱的声音在无力低泣,喑哑而神经质地说着自己的痛苦。

  不是没有尝试过表露真实的自己。他的第一任女友在他试探性说着一些自己的真实想法,冠之以一个朋友的名义后,皱眉说了一句:“这样的人都是自己找的。”

第二任女友在热恋期中发现了他的疤痕,第二天与他说了分手。

第三任女友触及到了他的真心,却又狠狠将其践踏。

那些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啊,大概就是,再也不要将自己交付出去了吧。与其露出柔软内脏让别人杀害,不如始终用坚硬铠甲包裹自己。

但是卫纵是不一样的。

是的,他清楚这一点。

他可以把自己全部交付。有人可能称之为斯德哥尔摩,但他一只脚已经踩在泥潭里,他太想要那只泥潭里的手抓住他的第二只脚踝,拉着他下坠,淹没他的身体。

  “亲爱的,你想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你呢?今天的游戏是,想象我怎么一步一步杀死你。这会令你兴奋的,亲爱的。”

  于旻的心脏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牢牢抓住。卫纵的拥抱是温暖的、柔情的,他的言语却包含着令于旻脊背发麻的威胁和暗示。他的声线并非磁性低沉哪一类,此刻却不可思议得低沉。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来,闯入他的胸腔,在那里停留,像一个微弱又尖锐的刀尖,撬动着他的心脏。他想,他竟然喜欢他这样子。

“你想过自己死亡的样子,对吗?”在一种大脑近乎真空的状态下,卫纵的声音传进于旻的脑海。

已经到了此刻,掩饰只是徒劳和令人发笑。于是他诚实地回答:“是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但我是个懦夫,我抗拒疼痛,害怕死亡。”

他说出口后又有点后悔。他会因为这个回答得到相应的死亡吗?

杀手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以至于麻痹了他,让他忘记了伪装和堤防。有那么一些时间,他甚至想忘记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种种,只希望长久地沉迷在这令人心醉的虚假的关怀里。但他应该恢复理性,想起涌动的血液也是一样的温度,而这个杀手又愿意将这个游戏进行到什么时候呢?

他突然有点想哭。 到了现在,对于死亡这件事于旻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反正都是死亡,或者刀切开皮肤的一瞬刺疼会比癌症几月反复难耐的痛苦轻松地多。他一直觉得在安眠中死亡是上天赐予人的荣幸,但现在看来,这样也勉强算是一个优项,至少死后尸体不会孤独腐烂。可是闻到卫纵衣服上浅淡却令他安心的味道,他又迟疑了。

我在向往什么?我在祈求什么?

他必须承认他已经在期待卫纵对他做的事情。卫纵自始至终都在试探他,他没有直接拿一把刀隔开他,没有在他痛苦时虐待他,没有殴打他、辱骂他。这个绑架很奇怪,于旻觉得卫纵想在他身上得到点什么东西,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如今他自己都有点乐在其中。如果他不是卫纵找的人,会直接被丢弃吗?得不到答案。

于旻坐在那里,身体僵硬,一动也不动,等待卫纵的回答。他听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猜测他应该站起了身,拿不准他接下来的动作。

“想象是个好东西。亲爱的,一想到血液源源不断从颈动脉流出,你意识迷蒙的样子,我就已经兴奋不已了——我把你的气管切掉了,所以你说不了话了——然后我把手伸进你的胸膛,把血涂满你的腹部,捏住你的心脏。然后在粘腻的血液中狠狠亲吻你,或者...”卫纵的唇轻轻掠过于旻的耳廓,引起一阵颤动,“你想过自己如何走向死亡?新的游戏是,你描述你想怎么被我杀掉,我会对你那么做。但我不会让你无法忍受,我只想让你理解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能否认的是,听着卫纵描述起那些血腥的场面,于旻也升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兴奋感。就好像他真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脖颈被割开。温热的血液不断流出体外,而他的身体却渐渐变得冰冷。持续的疼变成一种类似麻木的感觉,再到了后来世界仿佛飘离,视线中漆黑一片,完全断绝思考能力。有什么剖开了他的腹部,在搅动他的内脏。他有一点疼,但是这种感觉已经不足以唤起他的感官。

而卫纵——亲吻着他。这种介乎生死之间的激烈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错觉——他是被热烈需要着的。这让他感到安慰。

他离死亡那么近,他离爱那么近。

“如果我说了,我就会按照这种方式死去吗。”他微微颤抖着,感到有点不适,但全然无法抗拒游戏的诱惑。

   “怎么会呢?按照你写的剧本走下去,那就失去了趣味了。不过,我会根据你的描述决定给你什么样的奖励——或许是一个亲吻,或许我们可以更快进入下一个阶段。”

  “好好想想看,于旻。明天下午我会来查收你的答案。”

  他走掉了。

  于旻终于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发生的一切了。但他忽然觉得一个人的房间有点冷,事实让他有点绝望。只是几天的时间,他便开始在一定程度上依赖卫纵。他理解自己的异常,他已经很久没有踏入一场感情,在这段非常长的空窗期之前,几乎所有人都给了他很糟糕的结局。除了痛苦,他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人们总是说时间会治愈一切,就似乎任何创伤都可以在很久之后云淡风轻提起,反而是对过往耿耿于怀的人被认定奇怪。

  于旻开始回想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些人,但头疼令他想不起自己女友和亲人们的面孔。努力几遍后,他选择了放弃。与此同时,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从来没给予过卫纵给予他的东西,甚至不及卫纵给他的十分之一。他寻找着合理化自己依赖的理由,只是不清楚卫纵选择他的原因。他值得被这样对待吗?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毫无长处的普通人。而卫纵给他前所未有的关切,就像一场无端升起的梦——感觉很好,但是太不真切,处处充斥着虚幻,也许下一刻就会破碎。

  一个晚上,他翻来覆去想着很多搁置在记忆角落已久的事情,很晚才睡着。模模糊糊地做着梦,梦到母亲的斥责,梦到女友的离去,梦到朋友的疏远。他因为梦里的争吵从梦里惊醒,又从现实重新坠入梦中,接着又一次被他所恐慌的争吵惊醒。

  小时候他曾整夜听见父母在隔壁争吵,他们的歇斯底里声音在于旻的想象力像是被撕裂布帛,发出刺耳的声音。这种情况直到他的弟弟出生才有所好转,母亲终于不会再为了那些小事与父亲争吵,她把自己前所未有的关爱补偿一般全都倾洒在这个新生懵懂地孩子身上,把他培养成出一种无法无天的性格。即使如此于旻也很爱自己的弟弟,只是他向来沉默寡言,在家里永远像不存在一样,因此也总被脾气暴躁的父亲嫌弃辱骂“像死了一样”。但后来父亲把家里的钱赌光了,争吵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家庭,而且变本加厉。父亲的嘶吼和母亲尖锐的声音像两道利刃,时时刻刻刺着于旻的大脑。但母亲终究只能向生活妥协,她没有离婚,看着存款上的数字,终究决定让于旻辍学打工来让弟弟上学。于旻只小声说了几句,就被母亲凶狠地驳回:“反正你也就这样了,还想拖累你弟弟吗?你就是个废物、白眼狼!一点都不懂事!”

  “懂事”、“听话”成为了一直束缚着于旻的枷锁,他却从为此得到任何奖赏,因为他应该学会习惯这些。等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发现自己做好的作业被弟弟拿油画棒涂上了厚厚一层后,他也只是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他再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而且他从来没有资格去斥责他的弟弟,他能做的只有包容和牺牲。

  争吵仍在继续。即使搬离那个家,结交了新的人,他也往往会因为自己格格不入的性格而最终被疏远。他害怕争吵,当与别人起争端时他往往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噩梦缠绕着他。他开始害怕与人交往,一边戴上了一层假面,一边想象一些虚幻的人,试图将自己拽离那个深不可测的泥潭。但那些终究会被真实击溃,一回到无法逃避的现实,他又是那个不善言辞的于旻。也曾厌弃自己一切而想过逃避一切、悄然离开,但是刀片刺入血管后全身发麻,他又可耻地想要逃避死亡。最终自己来到医院时对上医生鄙夷的目光,仿佛嘲笑他连死亡的勇气也没有——难道每一个自杀被挂念的人送到医院的人还应得到表彰吗?母亲听到消息难得地探望,怀着小小的祈愿心脏却被呵斥责骂踩在地。那些吵闹的声音,他从来不去回应,但它们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么明晰,那么锐利。

  梦里循坏不断的争吵让他浑身冷汗。再一次惊醒之后,他开始做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想象曾经幻想出的朋友,发现无济于事后,他开始试着想象卫纵。他想象卫纵拥抱着他,然后用锋利的刀片隔开他的气管、腹腔。他想象卫纵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解剖开他的身体,他仿佛看见自己直至死亡时面上怪异却平静的表情。

  谢天谢地,他总算冷静下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重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于旻闻到被子的味道,感觉自己那么温暖和安全,一种全新的无力感袭击了他,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划下。

  上帝啊,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把卫纵想象成了拯救自己的神明。在所有想象的故事里,给他单独留出了一个房间。

  于旻蜷缩成一团,一整夜都不再动弹。

  ...

  “到了验收时间了,你想好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就要从你的右手这边,留下一道痕迹了。”

  他说着,手中的刀沿着于旻的手臂轻轻划过。金属接触皮肤一瞬间的冰凉让人想颤栗,这种生理上的冲动被于旻硬生生压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

  “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我愿意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他想,他或许对一个人情根深种了。

一个他想象、创造的人物。

拥有掌控的力量,却把自己放在被支配的位置上。

或者说,尊他为神明。

但很久很久以后,为了生存下去,他丢掉了所有光怪陆离的幻想,将自己包裹在安全的壳中,只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忘了他曾经做出的誓言和许诺。

后:

  或者说他太可怜,最终只能和自己的幻想度日。

  或者说他很幸运,最终幻想成为了真实。可能在这个世界中他最终付出死亡的代价,也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HE。

  原文是一个很普通的HE,水到渠成,不是幻想什么的。全文行云流水,让人觉得难怪他的态度会发生转变,难怪他会爱上一个男人,一个这样的人。

  写这篇文章就是想传达一种情绪,至于性向、内容是否过审不重要。

  人真的很奇怪。要活下去不仅需要供能的食物,还需要精神上的支撑。

  世界上有很多人饱受折磨。暴食症、抑郁症、人格识别障碍、双向综合征...很多人经历着痛苦,很多人不能理解或者不以为然。

  我很痛苦,当我的朋友向我伸出手时,我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没能抓住她的手。

  不受控制的进食被归因于不自律、敏感纤弱的神经被冠以矫情、痛苦激发的自我保护机制被认为有趣、无法掌握的高昂低落被认定暴躁...收到的治疗建议是多看看世界美好,自己调整调整。

  直到看见那道狰狞的青色疤痕横亘在手腕,我才知道不是所有笑容都是发自真心。

我想,如果人们能够更加重视身边饱受无形的痛苦的人就好了。

  经历相似的人能更加有同理心,真的好希望以后可以去了解更多人的故事,一起去见每天的太阳。

  理不理解都无所谓了,我想要的,写在我的故事里,我自己看的时候不要忘了就好了。

  当我写完东西,我就会感觉自己好多了。

  或者文字对于我来说,就像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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